“老夫人！”
清歌很快就到了院子里，发现除了她之外的人居然都已经到了。
不过她倒也没请罪什么的，而且就说道，“是我来迟了。”
“哪里迟了。”老夫人说道，“来得正好。”
“是。”清歌说道。
然后就看到了某个提前过来的小姑娘在对着她眨眼睛，还对她做着口型：“长姐！”
没错，就是秦湘，她看起来心情非常好的样子，看来是提前跑过来的目的达到了。
清歌又转头瞄了一眼夫人，发现她却是一脸的平静，如果不是手中那被她蹂躏得不像话的帕子和她身边的嬷嬷稍微带了点怨怼之色以外，就没有受了委屈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继夫人现在倒是真的有几分心机了啊。
然而，在老夫人面前，这点子心思还是不够看的：“石氏，你身边的人怎么想的！你还想带她一起出去！这种脸色的人你带出去是想告诉别人咱们秦府是个刻薄人家，连个下人都容不下吗？！”
老夫人的脸色有点黑：“你这7什么意思！”
其他人早在老夫人开始发脾气的时候就乖乖地跪下行礼了，也就清歌和秦湘两个人继续站着，并且进行眼神交流。
“娘，我……”夫人扯着帕子，脸是青一阵紫一阵的，最终化作了咬牙，没想到这老太婆这么不给她面子。
“你什么你！”老夫人冷声道，“若非今日早就定好了行程，你以为我会就这样放过不成？”
“真是晦气！”
老夫人拉着秦湘就上了第一辆马车。
她们的丫鬟后知后觉连忙跟了上去。
清歌看着老夫人院子里的人带着嬷嬷离开，不知道去了哪儿，对夫人笑道：“若是夫人身体不适，那便不用去了。”
继夫人深吸一口气，拦住了在自己身后喊着“长姐”就要冲过去找对方玩的秦沐，勉强勾起了一个笑容：“不用了，多谢大小姐提醒了。”
她现在可是秦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虽然因为各种情况导致这名头有那么点名不正言不顺的。
可至少外界也是认可她这位秦家夫人的。
但要是第一次带着自家姑娘对外社交都没有她的话，那只怕她就不仅没有里子了，就连面子，估计也都不剩下几分了。
是以，她绝对不可能说有不去的。
继夫人一脸的坚定。
然后带着秦沐上了第二辆马车。
清歌摇了摇头。
果然啊，在夫人看来，还是保住她“秦府夫人”的面子更加重要，至于那个嬷嬷……
成天在府里挑事生非的，还撺掇着夫人做这做那的，看不起府里除了夫人和她的两个孩子的任何人。
就算是老爷都早有耳闻了，府里除了夫人以外，就没人看得惯她的。
这次嘛，老夫人可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她们的。
谁让她们挑谁动手不好，要挑老夫人的心肝肉，秦湘呢？
清歌想着，也上了马车。
然后秦沁跟着上了她的马车。
秦沁一脸怯弱地说道：“长姐，可以，可以让我……”
“上来吧。”清歌说道。
“多谢长姐！”秦沁感激道，上了马车之后就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这次给后院女眷准备的一共就三辆马车，老夫人那里秦沁是肯定不敢去的，但要是在这个关头去见继夫人……
秦沁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虽然来和清歌坐同一辆马车也需要看清歌的脸色。
但是，看和自己没有任何恩怨纠葛而且据说为人还相当不错的长姐的脸色。
跟看一直就看庶女不怎么顺眼，并且还刚刚才受了老夫人的气，现在还有火没处发的嫡母的脸色，那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秦沁偷偷的瞄了一眼清歌，看着她用手撑着下巴思考的随性样子，不由得有些羡慕。
很快她又使劲儿摇了摇头，反应了过来，这份随性是她不能有的，既然不能有，那便看看也挺好。
秦沁在想着清歌，殊不知，清歌也在想着她。
对于这位三妹妹，清歌的了解都是从秦湘那里听来的。
温柔，美丽，又柔弱，是个再乖顺不过的人，她的亲生母亲相当会教养孩子。
没有也不会去争取不属于她的东西。
不说别的，至少，在秦府，她的性格是极其讨喜的。
只是，没用。
这次上香是为了秦湘，她已经到了可以定亲的年纪了，虽说离正式相看还有四五年。
但是，她也需要出来走走了，不说别的，她得让人知道她、看到她并没有受到她的母亲的影响。
这个，老夫人早就为她安排好了。
而秦沁呢，只比秦湘小一岁，但是她能出来，都是因为秦湘的缘故，而且也只是顺带而已。
整个府里除了她的姨娘和身边的丫鬟之外，估计就没有真心待她的人了。
清歌突然叹了口气。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真的是太倒霉了一些。
在现代还是应该刚刚才开始上小学的年纪呢，在这里，就得开始学会为自己的未来负责谋算了。
“长姐，可是沁儿有何不妥之处？”
秦沁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显然是听见了清歌的那一声叹息。
“没有。”清歌回道。
“是。”秦沁说道。
清歌又想叹气了。
她说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可是自己也的确不怎么样。
就连和一个小姑娘说话都没能聊下去。
不过清歌觉得这实在也不怪她，是因为秦沁实在是不太好夸的。
和一般的闺秀都不一样的是，秦沁最擅长的不是琴棋书画，而是舞蹈。
清歌也曾经见过她跳舞，看起来非常好看，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就觉得只有四个字差不多，那就是“闪闪发光”。
但是，在修炼者当中，这可能就是个爱好，例如清歌说要学跳舞，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是，在贵妇人圈子中，没有资质的贵女不学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学什么跳舞，就有点难登大雅之堂了。
要是清歌夸她跳舞好看的话，她还指不定就觉得这是一种对她的侮辱了呢。
清歌也很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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